文:戴凯 

 

小时候,一次偶然看到月晕,我指着天空询问,母亲立刻露出恐惧的神情,告诉我那是风圈,预告未来天气,“日枷风,月枷雨”,只要看到它就不能出远门,还要防风雨灾害。日晕也一样,在古代, 美丽的日晕被认为是不祥之兆,是人间某地将遇大风雨灾难的天相,近则三日,远则六十日可应验。

现在科学认为,日晕是由于天空中出现的卷层云内含有许多六棱形的小冰晶,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生了不同角度的折射,构成一种奇异视觉效果。晕的形成与高层云有关,出现高层云时有冷风锋面过境,有可能形成风雨。

美国心理学家桑代克在一百年前提出了心理学范畴的晕轮效应(halo effect),它指人们对他人的认知首先根据初步印象,然后再从这个印象推论出认知对象的其他特质。通常,光环效应主要的产生除了人们对对方的信息掌握较少之外,还包括个人主观推断的泛化,从而形成对人或事物的偏见。

100年后的今天,我不由想:人们连日晕出现后,真实的效应在哪里都不确切,谈心理学的日晕效应又有何用?不是吗?为什么不去研究它?

光通过透镜折射会有焦点,我们在这地既然看到了日晕,就证明高空中有冰晶存在,地球在转,太阳在转,月亮在转,那么这些冰晶最终会飘到哪里?落在哪里呢?又需要多长时间呢?怎样的条件下,它一定会变成强降雨或者台风落在地面呢?

我不是科学家,不要去片面地去理解日晕效应,但是我却希望现代人能真正去探索日晕和月晕。因为,我认为我们在这里既然能看到高空中冰晶的折射,就能透过光的折射聚焦,推测出高空冰晶的大小范围和距离,想到地球在自转,冰晶不会与地球同步旋转,那么,现代的科学研究是不是测算冰晶自由落下的位置呢?当然间中要考虑到地球自转,高空风向所产生的落点偏差。

我不是科学家,也不要去片面地去理解日晕效应,但是我却很乐意去研读关于日晕、月晕的记载,从古籍到现代,关于它的记载虽然都不全面,不完善,但却是真实的记录。好比长虹贯日,寒风飒起,无论是公元前397年的聂政刺韩傀,还是公元前227年的荆轲刺秦王事件,那一刻的天空真实如此,但那一刻天空下的故事,记录下来又流传至今的却是当时的巧合。

倘若那一刻没有发生“聂政刺韩傀”或“荆轲刺秦王”的事件,或者文人、史官没有记录那件事,是不是我们现在就不知当时的天空上有长虹贯日的情景?倘若,当时文人史官纪录的是别的成功的或美好的故事,也写明了白虹贯日的空中奇景,那么我们现代人是不是会认为晕轮是成功或美好的象征呢?

一连串的问号,在我的头脑中出现,没有答案。想到史记中天宫书的记录,想到以前读过的古文,我十分尊重并相信古人对星相、日月的观察和记录是真实的,古籍中指明在日晕或月晕过后,大风雨必在3日至两月之内应验。《汉书·天文志》中说:“若月失节度而妄行,出阳道则旱风,出阴道则阴雨。” 《史记·天宫书》记载:“见而去,其发疾,虽胜无功。见半日以上,功大。白虹屈短,上下兑,有者下大流血。日晕制胜,近期三十日,远期六十日。”甚至古埃及人指定了历法说天狼星向东方升起,是尼罗河水开始泛滥的标志。因此,我开始留意日晕和月晕的记录,我希望天文学家能够以科学视角去观察、记录和准确预测晕环效应。

回想去年的日晕,说不出为什么,一向乐观的我却变得杞人忧天起来,2020年4月26日,中国厦门出现日晕,5月下旬起在中国东南沿海、长江中下游、淮河流域等地持续强降雨引发严重洪灾;2020年9月22日,新加坡出现日晕之后,至11月中旬,越南出现了多起台风两次热带气旋,洪灾泥石流频发,11月22日菲律宾台风过境成一片泽国。这些真实的记录,盼科学家能从中觅处端倪,亦盼新加坡小记者们能具有一双观察的眼和勤于思考的心。

今天再次看到日晕,我心灵深处是担忧着的。因为六月以来,本地接连出现日晕,七月以来,印度、中国河南、英国、比利时、荷兰、瑞士、罗森堡、德国、俄罗斯都发生了水灾。尽管北半球陆地居多,南半球海水居多,赤道上的我们今天头顶再见日晕,它就像我们头顶悬在高空的遮阳伞,我们被罩在这一轮圆环伞下,会免于直落而下的风雨,那么周边呢?当这一轮冰晶圆轮转落地时,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?我很期待天文学家能给与世人答案。

 

回顾2019年10月31日,我与友人游历郑州黄河决堤处花园口,那里也是黄河与长江交汇处,一半是混水,一半是清水,我感觉说不出的荒凉,映入眼帘的黄河不是涛涛之水天上来,都已经干涸了,空留一个省名——豫州,“豫”字顾名思义是人与象啊,过去经常出没的大象其雕像还在,真正的象却已经绝迹了。殊不知,物极必反,大旱之后必有大水,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。

 

偏偏今年七月下旬郑州就遭遇洪水,令我不由回想起与友人在黄河决堤之处看到的历史记录,1938年,蒋介石为阻止日军西进,炸开黄河花园口大堤,造成亘古未有的大灾难。史料记载,黄河第一次决口于公关前602年,在河南安阳滑县,“三年兩決口,百年一改道“,由河北黄骅入渤海,史称汉志河。公元11年,黄河第二次决口在濮阳西北,河道向东迁移40公里,由今利津注入渤海,史称东汉河。

 

去年的日晕过后,中国发生长江大水,日本韩国也相继发生水灾;今年的日晕后,我忍不住担心担忧黄河、海河、恒河等流域恐有大水灾,也担忧新一波的疫情的来袭,因为从古至今,大灾之后必有大疫,已经成了自然规律,就算是卫生条件、科技力量、救援能力都发达的情况下,如蝼蚁般的我们,面对大自然的暴风雨所携卷的病毒,又奈何呢?除非我们不呼吸。

苍穹之下,新加坡不能独活。料想秋日的洪水会导致产粮国的粮食大面积欠收,未来,我们有饭吃,得以存活就是幸运了,何必在意允许几人堂食呢?要在意的是要屯粮和防洪啊!此时此刻,我衷心祈祷新加坡和世界各地平安无恙!

 

 

2020年8月5日中午12点,新加坡裕廊西天空出现日晕
照片来源 CK Chong及太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