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下午两点,龙应台教授在新跃大学礼堂,通过分享私房照片,开始了演讲《从村落到都会——我的文化经验》,龙女士自己的标题是《从村落到都会——我的私房文化相簿》。现场的贵宾与观众加起来总共有1600多人,联合早报通过网落进行了现场直播。对这场睿智的演说和问答,各国听众的理解和看法可说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

      本文只列举戴凯(以下简称我)在现场聆听时的所思所想。

     龙应台教授(以下简称她)问:“你觉得新加坡这十年来最重大的改变,是什么?自己心里想一想

      我想:人!人越来越多,政府越来越照顾本地人,处处新加坡人优先,反而凸显本地人越来越排外。还有就是出了事故自己找不到原因,总要花钱外请专家,似乎药不对症。

      她说:新加坡没有乡村,但政府向左转照顾底层人民……关注乡村就是关注社会底层,乡村幸福,国家才叫真正的幸福,每个华人世界有不同的国家,都有它的发展阶段,但是要让乡村真正的幸福是一个很值得明确的目标。

        我想:所言者心系所见所闻,这也是一种文化。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,从古代穿越时空,抵达现在,呼吁着未来。

       但是,关注乡村,关注社会底层的时候,不能矫枉过正或一刀切,要有度,要兼顾其他,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乡村,什么样的底层之后才对症下药。过去,在中国,乡里的人往城市跑,城镇户口是香饽饽;现在,城里的人往乡村去,乡村户口饽饽香,有些乡村甚至挤破脑袋都进不去。治国如烹鱼,火候不到夹生,火候过猛焦糊。一定要细心全面地观察,保持谨慎而警觉才能免除未来之忧。 我倒觉得,无论是哪个国家,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的居民,无论底层还是其他层,都该受到关注,光让穷人吃饱肚子还不够,也要让富人懂得惜福,只有物质和精神上都富有,男女老幼都身体健康,人才真正的幸福。所以,要让各层国民真正的幸福也是一个很值得明确的理想目标。

      问:“新加坡多大面积?台湾36000平方公里。新加坡是两个半台北市大。”

      我想:新加坡(加填海造地)718平方公里,中国(不加填海造地)9600000平方公里。北京是24个新加坡大。

      她先解读两张私房照片:台湾昭和九年(1934年),水牛引起交通事故总共173件,机动车21件,牛马车16件,人畜21件。

      我想:现在新加坡人口580万,去年交通死亡44人;中国人口15亿,据世卫组织说其交通死亡每年20万人。倘若对比人口与交通事故,15亿比20万等于580万比0.077,新加坡反倒不如中国了,因为44远远大于0.077。但这种思考却是超级片面的。无论乡村,还是城市,这些年,中国人死在交通事故的比唐山大地震死亡人数还要多。部分地区交通管理严重疏漏。

       她说:日本政府到处铺路,1908年完成了台湾从北到南的铁路……横行霸道,不许马车上路……

      我想:那时,日本也在中国东北三省铺铁路,建机场,造碉堡,后来被打跑了,还被美国的两颗原子弹痛击。现在,中国到处铺铁路,但中国爱好和平,不搞战争,外交官在新闻里早就递出了话“不惹事,也不怕事。”

      她说:“台湾有个女作家吕赫弱,1935年1月发表了短篇小说《牛车》。记录了因有了机动车,抬轿、驾牛车的人大规模失业,赶牛车的人被罚2元都活不下去铤而走险,偷了一袋鹅,被日本人逮住痛打哀嚎……

      我想:如没有作家的付出,现在如何知道过去,未来又如何了解现在?多数作家都像我一样不参与任何政治,却像吕赫弱一样默默无人知,原因很简单,不受重视,也没钱包装打广告,在现代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,作家不被人知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,除非自己有钱有路,或是被推手用来赚钱……随着时代的发展,旧行业总是会被取代,大规模失业必不可免,聪明的统治者不会在底层百姓的伤口上撒盐。新加坡“向左转”照顾中小企业,照顾社会弱势群体,当下的中国也是,这点值得称赞。

      她说:“我出生的海岛,有两股文化的主流,一股是1949年以前的闽客原住民,50年日本文化的影响;另一股是1949年开始,因为战争从中国带来的各省文化的大综合,来到台湾的国民政府掌握权力,垄断了历史的画笔。因此,我们自己在台湾长大,对1949年以前的台湾所知甚少。”

      我想:阳光底下无新事。中国历史上,很多皇帝因各种原因会选择迁都,打下江山的因不想全盘接收而迁都;战败的因不得不因逃离而迁都。1949年来到台湾的国民政府,就属迁都的行为。到台湾的都是前朝的贵族或仆人,包括皇亲国戚、中国各省机要重臣、亲信随从、文化古籍、军队设备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富。台湾有些带着贵气的帅哥、美女,极有可能是前朝的皇亲国戚或贵族之后。

      她说:“战争突然带来大量人口。1949年的台湾,一下子涌入150至200万,而本地人口600万,就像今天的黎巴嫩。这是时代的困境……战争的伤痕,70年都治不好,去年杂志上还有寻人启事,看起来叫人很心酸。事隔65年之后,还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
      我想:自古以来,人们为了求生存成群结队移民迁徙。以前的人还可以占地划界现在的地早已被瓜分殆尽,除非重新洗牌。她把真实的照片和准确的数字展现在人前,很有说服力。战争为平民百姓所造成的伤害是道不尽说不完的。我爷爷的妹妹,我叫她姑奶,新婚没几天,丈夫就随军去了台湾,从此阳间两相隔。当邓小平来新加坡会见李光耀先生后,当大陆和台湾首次在新加坡洽谈成功后,两岸关系稍缓和。姑奶的丈夫从台湾辗转来到大陆万里寻妻,二人相拥老泪纵横……

      她说:“时代不管怎么艰难,妈妈们都还穿着旗袍。甚至推着脚踏车,扛着麻袋,也穿着旗袍……母亲是警察的妻子,却亲手编织渔网,清晨4点起床给孩子做便当,然后就开始编织渔网,连续十天,编好一张完整大网,工钱是80块台币。”

      我想:好树结好果子,龙母以身作则,儿女定然不会差。与那时相比,现在的女人轻松多了。甚至过去一个女人的活儿,现在请两个外籍女佣做帮手还呱呱叫苦。我之前住的地方常听到邻居的吵闹声,不是隔壁的女主人对女佣的训斥声,就是楼上妈妈用藤条打孩子的叫骂声,常常把我惊醒。那个妈妈弄得孩子哇哇大哭,无心向学,甚至还把所有的过失都归到孩子和学校老师身上。

      她说:“60年代台湾乡村,很贫穷,基础建设缺乏,在乡村长大的我,1970年读大一。很多人第一次吃到牛奶,是教堂领的奶粉,回家冲泡而成。当我到美国之后,才第一次喝到鲜奶,我心想:这味道不对呀,应该是那种用奶粉冲泡的味道才对。”

      我想:嗯,理解。本地有的孩童第一次看到活鸡,眼中也充满疑问,鸡怎么会像鸟一样长毛?因为婆婆从超市买的鸡都是光秃秃不长毛的。这都是事实,但孩子们视角有限,获得的知识不完整。当她把脚踏车停在广阔的稻田旁的照片,这对来自中国的观众来说毫不稀奇,而对只在新加坡成长没见过如此广袤自然景观的观众来说,却眼前一亮。此外,当她到世界各国游历,长期生活一段时间后,视野就开阔了。但是出国游历视角很重要,绝不能盲目。本地组织出国游学也是好的,可是为什么要带学生到沙巴神山去冒险?当地的老人都不让孩子爬山,每年都有失踪者。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展示自己的勇敢,还是不知山有虎,贸然虎山行的无知?龙女士喝奶是美国人经常喝的,我们的孩子去爬山为什么爬当地老人不让孩子爬的?悲剧的发生,就是因为策划和带领观光学习的视角错误,结果是瞎子领瞎子,一同掉进坑里。带孩子们游学,不是去逞能做当地孩童不常做的事,而是应该学习当地同龄人都做些什么,怎么做,为什么做?学学别人怎么自己打扫教室,上课时怎么遵守纪率,怎么努力上进,怎么尊师重道,照顾家人,反思自己的不足才对。

      她说:“1951-1965年,美国给台湾15亿美金的经济支援,流出来的除了经济就是文化价值观和结构。从鸦片战争开始,中国人就失去了对自己文化的自信,全面苏化,加上台湾前半段的日化,后半段的美化,利己的因素,70年代成长的我们是轻视所有属于乡村的,如福建方言,地方戏曲,瞧不起民间信仰或乡村的民间文化传统。我们不听华语歌,只听英文歌;我们不知道鲁迅,却知道卡夫卡……我们看到西班牙的玛利亚出巡很佩服,却忽视自己的妈祖……没有人去思考这样是不是有问题?这是世界的大趋势。

      我想:哦,新加坡以前鼓励学英语,关闭部分华校,看来也是受世界大趋势所影响,坊间那种把过错归咎于某位领导人的传言是片面的错误。中国似乎慢半拍,从文化大革命批林批孔,到改革开放,从批判儒家经典到年轻人也崇洋媚外,到处掀起学习英语的浪潮。不过,风水轮流转,今非昔比,中国开办了百家讲坛弘扬经典与传统,高考对英语叫停。此时此刻,英国20万学生正抢着学习华语。中国文化将充满自信昂首走向世界。

       她说:“你们看,这张西方玛利亚出巡,跟台湾妈祖出巡的照片,看起来是不是很像?”

       我想:当然像,因为文化的精髓是相通的,它能跨越国界,跨越时空。好比前几天新加坡凤山宫的潮剧表演现场,来自印度的摄影爱好者听不懂潮语,对角色和内容却能融会贯通,他说印度也有类似的戏剧。文化的流传就像是一出传话的游戏,原文被传到不同地区、不同的人,细枝末节就走调了,但主干依稀可见。

       她说:“车子沿着德法边界行驶,一路上我没有看到雾气中的高科技超现实的都市景观,就看见田野依依,江山如画,树林与麦田的尽处就是村落,村落的红瓦白墙起落有致,像一幅中古世纪的图面。我的车子不得不停下来,因为有上百只毛滚滚的羊,像下课的小孩一样,推着、挤着、闹着要过马路。羊后面草原上, 一个满脸大胡子披着蓑衣手持长杖的牧羊人,在羊群的簇拥中缓缓向我走近,夕阳把羊毛染成淡淡的粉色,空气浮动着草的酸酸的香味儿。我非常震惊,我以为到欧洲,会到处看见人的现代成就的骄傲,但是我不断撞见的确是最贴近泥土的默不作声的传统……”

       我想:作家的笔触真是非同小可,能把所见所闻变成文字,并在读者眼前展现出一幅幅动人的画面。这需要双向思维、对生活的敏感、自身的艺术细胞、语言的灵活运用等等一系列的综合素质。这种素质的培养非一朝一夕之功,在新加坡更是难上加难。功夫在笔外,这不是设立一个推广华文学习委员会,或者派所谓的驻校“作家”到校园里蜻蜓点水,就能提升和解决的问题。而校园内不同年级的华语课外活动被画圈限地分崩离析造成脱节,一年短短几节课求快求速,学生还未入门,就被更换,结果学生样样通,但样样都不精。如何能登堂入室?简直就是花了钱造了大炮却被用去打蚊子,大方向对,目标却打错了,弄得砸钱多,效果少,四处求解而不得长进。

        她说:“很多人在今天对台湾的民主有非常大的焦虑、怀疑和失望。这是一定要去处理的问题,可能把太多的比重放在投票选举这一动作,及权力政治这一层次了,投票,国会里打架,高层政治的比手画脚,都只是水面上的一团鸭子的毛而已,真正要看的是水面下的鸭子脚和所有的细节。民主路最大改变,是最深层的质变是民间社会的质变。台湾民间成立各种基金会,做各种各样的事情……”

        我想:国会里打架的人就像顽童般率直,成了大家的笑料。但不管哪国,为了投票,为了权力,都可能会忽视一部分的民主……本地民间也成立各种基金会或者社团组织,不见得都好,偶而有小圈子的排外作风,但全能得到政府的一半资助。倘若一个肯做事的个人,被排斥在圈子外,纵有治国齐家之本领,也是孤掌难鸣;纵然心系众人,也是被说成是突出个人主义。要想找到并进入志同道合的圈子,可真不容易。

        她说:“我来新加坡只有48小时,我昨天去了滨海花园,我是一个花痴植物迷,见到的每一株植物都想知道它的中文名字,然而我发现整个滨海公园里没有一个中文字,这是一件小事么?这不是小事中间透露很多,这中间透露着文化的根。跟中文的隔阂,你到底会失去什么?这值得深思。”

        我想:因地制宜,新加坡植物不可能都写上华文,来滨海花园的也不都是中国人,不能厚此薄彼,但是要向人宣传的本地特色的植物,至少要有中文介绍,比如游客问起新加坡国的国花是什么,导览的人都不知道,如是卓锦万代兰,就不能说是胡姬花,概念要明确。新加坡那些以国际友人和本地知名人士命名的胡姬花新品种,甚至街头最常见的花,最常见的树,总应该有中文名字的,不用一一花钱竖牌立碑,在旅游局的网站上或者相关地方做个简单链接介绍,或是宣传单不是又省钱,又方便吗?谈到跟中文的隔阂,会造成什么?非沟通障碍莫属,可能会在良好的沟通中会产生误会,使彼此会曲解言语中的善意,造成双方互不理解,甚至丢掉合作的机会等等。

        她说:“如果没有在瑞士或其他国家生活13年,我会把美国的观点当作全世界的观点。在瑞士,四种主要语言和不同的区我非常大的启发。在政治的认同上,我只有一个护照,就是台湾护照,在文化认同上,我只有一本护照,那就是中文,我的语言就是我的护照。凡是使用中文的人在我的心目中都是我的同胞,文化上,中文就是我最后的依靠。”

        我想:说得真精彩,“在我心中,我的语言就是我的护照,凡是使用中文的人都是我的同胞。” 赞!

        她说:“我是一个随手拍照的人,随身携带的一个是手机,一个是相机。”

        我想:随手拍照,Me too, Mr.&Mrs LHL too, our Children and their parents too,all of us too, hahahaha ,但是不一定每时每刻都带照相机,因为手机里的照相功能已经越来越好喽。

 

小结:龙教授来自乡村,走出乡村,走到世界各地,始终都是心系乡村和社会底层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你懂吗??????????

              我想:身为学生的你,懂不懂,都不妨去品读历史,读一读她的书。